多彩校园,课余活动中的收获影响一生
包为民:印象中,我的同学学习都非常刻苦。大家都有一股把失去时间抢回来拼命的学习精神。我不算班里最用功的那一拨人,即便是如此,在西电四年,我也始终没去过西安的许多名胜古迹。第一次上大雁塔,还是工作好几年后到西安出差时去了一回。那时候的校园生活比较单纯,主要就是学习。在文革结束的大环境下,大家对于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还是非常珍惜的。
除学习外,西电的校园生活也很丰富有趣。还记得第一次到西电,见到那种用玉米面压出来再蒸熟的钢丝面,上面浇着卤,远远看着金黄色的,很好看。我心里还在想,有鸡蛋面,挺好!结果一吃,压根不是那个味。在吃穿用上,当年和现在确实不能比,但这些也都是校园记忆中一些有趣的小插曲。
虽然当时的生活条件比现在差,但师生之间、同学之间的关系都十分融洽,相互间的感情十分深厚。班里同学的年龄跨度很大,甚至包括很多“老三届”考进来的同学,入学时年龄最大的同学33岁,最小的同学才15岁。我18岁上大学,年龄比较正常。这些年纪大些的老大哥、老大姐都是参加了工作后又回到校园的,他们上过山、下过乡、扛过枪、开过机床,算是走入社会又重回校园吧,生活经历比我们要丰富得多。我们很喜欢跟在他们后边转悠,听他们讲一讲人生经历,很有意思。这种特殊的班级结构,让我们的学习生活很丰富,对我们的成长也非常有帮助。
那时候同学们对参与课余社会活动也很积极,仅我们班就组建了篮球队、排球队、羽毛球队,甚至还有个小乐队。我属于比较积极的,不仅参加了田径队,练起了中长跑,还是篮球队、排球队、羽毛球队以及小乐队的成员之一。龙建成副书记之前告诉我,我司现在还保留着我那时的运动会参赛成绩,据说我是改革开放后一项全校中长跑记录的保持者,听了真的很开心。当时我还是小乐队里的小提琴手,班里共有四把小提琴、一个扬琴、一个手风琴、两三把二胡,凑在一起很热闹。我到现在还保存着一张小乐队练习的照片。学习生活虽很紧张,大家也还是需要通过这些课余活动来进行调节。我司、班里的学生会经常会组织类似的实践活动,参与活动的过程其实也是我们融入集体的过程,很好地锻炼了我们团结协作的团队精神。
对航天事业的感情和责任是激励我工作的源动力
毕业后我进入航天部从事航天方面的工作时,深刻地感受到,航天是一个很大的系统工程,仅靠一两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组织一个小乐队、一场运动队、一次合唱,我在西电时得以充分锻炼的团队合作能力对我后来开展工作很有帮助。如果没有这些历练的话,学生走出校园可能就会发现不会与人打交道,也很难融入集体,对人生发展就很不利了。
西电强调培养学生的动手能力,这对我后来参加的工作也很有帮助。本来动手能力就是我的强项,在上大学前就常常自己组装简易的无线电装置,或者捣鼓捣鼓电视机。后来西电开设的例如电装生产实习实验课等,进一步锻炼了我的实践动手能力。到了工作单位,我深刻体会到这种能力的重要性,即便拥有扎实的基础知识,不会动手,也很难出色地发挥自己所学。从事工程方面工作的人离不开做实验,一个好的飞行器设计完成后,总是要通过各种实验检验设计的正确性。特别是一些新型的飞行器,难以用传统方法检验,就更需要我们研究出一些创新性的实验。
对于飞行器信息学系统、电子学系统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干扰——怎么降低干扰、提高信噪比,在复杂的大系统中,干扰无处不在。我记得在我参加工作后,导弹发射的过程中,就常常被干扰的问题所困扰——一开始干扰太大,系统几乎都瘫痪了,完全没办法正常工作。这些问题都是靠我们在我司学到的扎实理论和实践训练基础一点点、一步步解决的。
我感到我很幸运。高中毕业赶上恢复高考,我考上了大学。改革开放恢复高考30年时,中央电视台曾采访过我,我当时就说,我最感谢的人就是邓小平。没有邓小平这个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就没有我这个火箭导弹的小设计师。大学毕业,赶上国家一批重点工程上马,我参加到航天事业中。在我工作取得成绩的时候,政府又给我特殊津贴。参加工作后,我很幸运地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向技术高峰攀登,第一代航天人解决了我国战略武器的有无问题,我赶上了技术跨越阶段,要求研究技术先进、精良、实战能力强的战略武器。